原創 聶文光 靈程伙伴   篡位的”己“     世界告訴我們,追求個人的權利和幸福是何等正當的事業!       而圣經告訴我們,人生所有的問題,都是源自人神位置的顛倒,是源自這個篡位、脫韁的“己”。       “己”,在圣經中有兩個不同的意思。一個是指人個體生命存在的位格,仿佛我們的ID。另外一個含義,則是指脫離了與上帝正常的對位關系后自主、獨立的自我意志。       這第二個“己”,就是在靈性上扭曲、墮落的人格。人自己坐上了“像神一樣”的寶座,成為宇宙的中心,這就是人生一切問題的根源。圣經稱此為罪。它將上帝趕出了生命的中心,甚至“殺死”了上帝;它自己稱王,仿佛脫韁的野馬,又像偏離軌道的行星,看似瀟灑、自由。實則是踏上了滅亡、沉淪的不歸路。       箴言14:12  有一條路人以為正,至終成為死亡之路     道路真理生命                   混亂的”己“     人趕走了上帝,就是趕走了生命的光。自己登基,徹底成了昏君,六神無主。人沒有了上帝,一個必然的結果就是偶像崇拜。接下來就是情欲的敗壞。       羅馬書1:21-24 因為他們雖然知道神、卻不當作神榮耀他、也不感謝他.他們的思念變為虛妄、無知的心就昏暗了. 自稱為聰明、反成了愚拙、 將不能朽壞之神的榮耀、變為偶像、彷彿必朽壞的人、和飛禽走獸昆蟲的樣式。 所以神任憑他們、逞著心里的情欲行污穢的事、以致彼此玷辱自己的身體。   道路真理生命     所有以”己“主導人生的人,都患有不同程度的人格紊亂。因為人里面的宇宙秩序徹底混亂的。               ”己“的自我救贖     我們總想證明自己沒有那么糟糕,覺得自己只是需要幫助。我們認為人的問題,只是在于自己的不完美,所以需要信奉上帝,來幫助我們修得正果,來幫助我們消除煩惱,好成就自始祖以來一直我們就夢寐以求的”像神一樣”。     豈不知我們根本錯過了問題的根源:       生命的死穴,在于那個篡位的、坐在上帝寶座之上的“己”。       一切圍繞著“己”而產生的各種所謂“解決方案”,無論多么像“光明的使者”,賦予多么屬靈的外衣,本質都是魔鬼給夏娃吃的毒果,看起來悅人眼目,吃下去一命嗚呼。       不信上帝的人,以自己的驕傲和叛逆來自救;而”己“沒有退位的信徒,卻以上帝為專業心理咨詢顧問,幫自己修煉宗教版的幸福成功學!  信徒當然知道在神學上這個“己”是有問題的,于是包裝一下,將“己”化妝成“理”,好讓自己毫無不適感地 “據己力爭”,追求魔鬼推銷的那個“自己”。                     分辨毒果     后現代主義,成功主義,消費主義,個人主義,透過各種傳媒、廣告,都在推銷給我們一種虛假的自我實現,那是魔鬼的成功學。       它追求沒有痛苦、沒有失敗、沒有破碎的自我神話,讓你不要感覺痛,不需要懺悔,不需要內疚,不需要破碎。讓你感覺自己是無比得好,無比得美,讓你相信,那完全的救贖是此時此地就可以完全實現的。讓你經歷無痛的分娩、不需要管教的教育,無需面對破碎的自我尷尬,不需要舍己,無需經歷徹底的順服,就可以進入自尊、自信、自愛!       這聽起來很美好是嗎?然而這只是一個美麗的肥皂泡。那就是魔鬼最初給我們的始祖亞當和夏娃的offer,那也是魔鬼給我們的主耶穌的offer。今天,魔鬼又在推銷給我們,只不過是換了包裝而已。那就是魔鬼手中的毒果。               《圣經》真得這樣應許過我們嗎?       若我們仔細全面地查考《圣經》,就會發現上帝所啟示的真理是:     今生我們就會獲得靈魂的永生,那就是與主生命的內在聯合。   主會內住在我們里面,幫助我們渡過此生。   人生有苦難,破碎,逼迫,難處,因為魔鬼還在地上橫行,人的罪性依然存在。   主應許永不離開我們,并賜下平安。   面對難處,神要么開出路,將困難挪走;要么他賜我們能力去勝過它   神應許萬事相互效力,讓各種處境透過我們的順服造就我們的生命   完全的救贖,包括身體的,世界的,要等到永恒天國的完全降臨。直到那時,所   有的疾病、罪惡、軟弱、失敗,貧窮、壓迫、死亡,才徹底被清除。   我們今生活著,要憑信心,活在盼望中,以愛去救贖苦難。       完全的救贖尚未來到,她正向我們走來。我們仍需憑信心活在那榮耀的盼望中。羅馬書8:17-25這樣說:       羅馬書8:17-25 如果我們和他一同受苦、也必和他一同得榮耀。 我想現在的苦楚、若比起將來要顯于我們的榮耀、就不足介意了。  受造之物、切望等候 神的眾子顯出來。 因為受造之物服在虛空之下、不是自己愿意、乃是因那叫他如此的。 但受造之物仍然指望脫離敗壞的轄制、得享 神兒女自由的榮耀。我們知道一切受造之物、一同嘆息勞苦、直到如今。 不但如此、就是我們這有圣靈初結果子的、也是自己心里嘆息、等候得著兒子的名分、乃是我們的身體得贖。 我們得救是在乎盼望.只是所見的盼望不是盼望.誰還盼望他所見的呢。 但我們若盼望那所不見的、就必忍耐等候。 ” +10我喜歡

【小說精讀】何進:額頭的傷痕(小小說)     額頭的傷痕(小小說)                         何進   林新枝一大早就站在村口的大榕樹下張望。通向鄉里的那條盤山公路鋪滿了白雪,蜿蜒起伏,時隱時現,像一條玉龍在和她的眼睛嬉戲…… 這個時段的扶貧工作期滿,工作隊的幾個伙伴昨天下午就乘車回縣里了。林新枝本來打算和他們一起回去,但一看見母親倚在大門的那塊斑駁的門枋上,戀戀不舍地望著她。她的心軟了,決定再住一晚,陪陪自己孤獨的母親。林新枝到村口把伙伴送上公交車,剛抬起手臂告別,手背上就積了一小片銀粉似的雪屑。 男友常茂林剛和她通過電話。茂林說,原本是開車來接你的,可開到鄉里,下不來了。要不你......車下不來了你就人下來接,這是對你的小小考驗!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別指望本姑娘做你老婆!是!老婆!......未來的老婆!手機那頭傳來“啪”的一聲,一定是茂林在立正,可能還有一個標準的軍禮。 通向村里的那條石板路匆匆跑來一個老年婦女,那是椏兒妹的奶奶。內心的著急表現在臉上,已經讓她瘦臉上的眉毛攪成一團。枝妹崽啊,枝妹崽.....我家椏妹崽老火啦......老火啦......你快去看哈,快去看哈...... 急匆匆來到椏兒妹家,椏兒妹躺在木床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被子,臉面潮紅,呼吸有些急促,不時咳嗽幾聲,典型的急性肺炎。 昨天時不時咳幾聲嗽,我以為是著涼了,哪個曉得...... 咋個不昨天就送到鄉里去?新枝的語氣像是在責怪奶奶,得趕快找人送她到鄉醫院去......話剛說了一半,她忽然想起村里的青壯年都外出打工去了,雖臨近年關,但都還沒回來。       走!我送她去!新枝把椏兒妹一抱而起,一甩,撂在自己的背上。拾起一床小被子,叫奶奶給椏兒妹蓋上,再找一根長棕繩,把自己和椏兒妹系在一起,纏了一圈又一圈,邁著急步,沖出了門。 瀝青鋪就的公路實在不好走,南方的雪也不同北方的雪,一半雪,一半冰。新枝背著椏兒妹走在通往鄉里的那條盤山公路上,就像走在跑步機上,進三步,退一步。奶奶邁著蹣跚的腳步跟著她。她心如火燎,急出了一身汗。 走!走邊上的石頭窩窩。新枝像是對椏兒妹的奶奶很生氣,對奶奶下著命令。 他們又沿著公路的邊沿走,速度加快了一些。十步,二十步.......哎呀,新枝腳下一滑,重重地撲倒在石頭窩里,前額碰在一塊宛如鵝卵的圓石上。她昏厥過去了...... 曚昽中,她感覺有一個高大的身影靠近了自己,她也感覺到椏兒妹奶奶那像呻吟般的哭聲。高大的身影靠近自己,解下背上的人,又背起自己,把那根長棕索在自己身上纏了又纏。接著,自己就像伏在一座山上,這座“山”升起,升起,讓她接近雪后初晴的藍天...... 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躺在鄉醫院的病床上了。常茂林笑吟吟地看著她,手里拿著一個冰糖柑,一把水果刀。 椏兒妹咋個樣啦?她急切地問。 已經搶救過來了。病情已經穩定了。 她摸摸額頭,發現頭上纏著一圈紗布。 我摔破頭了?茂林點點頭。 摔得老火不?茂林搖搖頭說,輕微腦震蕩。 摔了幾道口子?兩道。 摔破相沒得?茂林點點頭。 嗚嗚嗚......新枝嬌嗔地哭起來。 不要哭了。破點相我才穩得住你。 ......    ......  ...... 把你的刀遞給我!做哪樣? 把你的臉湊過來!做哪樣? 我要在你的臉上劃兩刀,這樣才平衡。 常茂林把刀遞過去,把臉湊過去。林新枝狠狠地在常茂林的臉上咬了一口。 哎呀!我的媽...... 他很快地跳到一邊去。 +10我喜歡

作者:腐草為螢       我老家村頭的一處墳地邊有一座特別的墳墓,每逢過年或清明節,上墳的村里人為自家過世的親人祭拜完,總是會來到這座墳墓前,像祭拜親人一樣,重復著年年必到的禮節。至于公墓里是何許人也,什么輩分,自己該如何稱呼,如今的好多年輕人已不追究,只知道遵照老輩人傳下的意愿,一代一代延傳著……       在我很小的時候,常常在農閑時,跟在娘的身后,去村頭公房(生產隊)院子里串門,娘和村里的嬸子大娘們圍著一個六旬老婦人學刺繡等針線活。我和小伙伴們在院子里玩耍,餓了,那老婦人遞上紅芋面粑粑,渴了,那老婦人遞上水。       我稍大點,再去那個院子,娘告訴我喊那老婦人“姑老太” (太爺輩的姐妹),再大點,從村里人口中得知,那“姑老太”是咱村的“剩女”,懵懂的我不知何為“剩女”。當我成人了,才從奶奶輩的人那里知道了“姑老太”原來是個有故事的女人。       姑老太是本村柳姓人,名柳翠姑,上世紀初,出生在本村一個大戶人家,上有一兄下有一弟,她是獨女,自幼聰明伶俐,甚受父母疼愛,長到十七八歲,更是出落得像一朵花,父母為她選擇了門當戶對的大戶李家定了親。翠姑不同意,和給自家幫工的胡公子私定了終身。       到了迎娶那天,兩班嗩吶,兩臺花轎,兩匹高頭大馬駝著兩位新郎前來迎娶,這舉世無雙的迎娶場面,招來十里八鄉的人們前來觀看。       兩位老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可咋辦?這可咋辦?”不住地在屋里來回轉悠;正屋李、胡兩家前來迎親的女眷為爭奪新娘發生撕扯;院門外兩對迎親的人馬在刺耳的嗩吶聲中,虎視眈眈,蠢蠢欲動。       眼看一場血濺花轎的惡戰就要上演。翠姑很淡定地斥止了屋內的女眷,由丫鬟陪伴挪著三寸金蓮,沖破封建枷鎖勇敢地走出房門,面對圍觀的人山人海和騷動的兩隊迎親人馬,她面不改色心不顫,怒聲呵斥道:“你們不要亂來,我自己的事自己解決。”說完掏出剪刀剪掉一縷青絲扔下,回屋關上門,從此走進了歸依佛門的清貧世界。       大門外嗩吶聲嘎然而止,圍觀的人散開,迎親的隊伍離去,留下了死一般寂靜的空院子和墻角處的胡公子。胡公子呆立良久,撿起翠姑丟掉的那縷青絲,小心翼翼地揣進懷里,帶著滿眼淚水消失在大門外,從此杳無音信。       清朝末期,女人的青絲極其珍貴,剪斷青絲就意味著剪去情緣,再無男人敢娶。從此,翠姑成了村里的剩女。在那個年代,此類事大大有辱門風,柳家二老為此一病不起,接著相繼撒手人寰,翠姑的長兄染上煙癮,不幾年偌大的家業敗光后,毒入膏肓離世,嫂子不知下落,只剩下翠姑和弟弟兩人。       由于家境一貧如洗無錢娶妻,弟弟入贅他鄉,可憐翠姑成了孤家寡人,居住在家里僅有的一間柴房,整天吃齋念佛,憑自己的心靈手巧為人們縫制衣物鞋帽,換得些素衣素食度日。       土改后,村里有了公家的房屋,翠姑的房子年久失修無法居住,村里人商定讓翠姑搬進了公房,人也成了我們村最早的五保戶,村里分糧分柴都有她一份,但她從不白吃白住,仍像以前一樣勤勞,為人們縫衣做鞋。因她腳小不便去田里干活,誰家有下地時丟不掉的孩子,她就替人看管,誰家有她力所能及的手頭活,只要送到她這,她就會毫無條件地幫忙打理。翠姑還有不知從哪學到的獨門絕技,“叫魂”和“掐舌頭花”。       “叫魂”就是誰家孩子被驚嚇后犯病稱“掉魂”。當時的農村貧窮落后醫療條件匱乏,十里八村誰家孩子得了這種病就來找翠姑,翠姑就找一片有陽光的地面,畫上十字架,讓得病孩子蹲上面,嘴里輕念咒語,間或向孩子臉上輕吹口氣,反復三次即可,一般情況連續來三天,每天一次,即可痊愈。娘說,我小時候掉魂也是翠姑醫治好的。       “舌頭花”屬于民間一種皮膚病,像舌頭形狀,表皮像小米粒一樣,色即紅又癢向外擴散,且傳染。翠姑用和“叫魂”同樣的方法醫治(也許咒語不同),四到五次也會奇跡般痊愈。那些年方圓十里八鄉得這兩種病的大人和孩子,幾乎都是經翠姑之手治愈,而她從不收取錢財,人們出于感激,就會送上一些生活用品及廉價的布料。       翠姑的這種手藝被村里一個女孩看上,她給老人送來錢財和首飾?讓翠姑傳授手藝,翠姑看透了這女孩想以此求財的心思,拒絕了她:“我是吃百家飯活著的,沒有村里人,我早就餓死荒野。我的手藝只傳村里的媳婦,不傳外人。”就這樣,這種治病方法至今還在村里流傳著。翠姑用她獨有的生活方式打發著她的清貧孤獨的生活。       翠姑住房的后邊是一個高土坡。據住她旁邊屋里看牲口的人說,常常看見翠姑夜深人靜的時候,悄悄站立高坡遠望。當年如花似玉的她為了平息一場血戰而剪斷青絲,而那份情就真的能隨著青絲剪斷嗎?只有出現在屋后高坡上慢慢變老的身影告訴了人們真實的答案。       日子一天天過著,翠姑一天天老去,由于她的勤勞和善良贏得了村里人的尊敬,在她生活不能自理的晚年,村里人自愿輪流照顧著她。在她九十二歲那年的一個夜晚,一覺睡去再也沒有醒來。臨走時手里攥著一個劣質的發簪,那是帶走她青絲的人留下的信物。       翠姑走后兩年,有一天,兩個帶有外地口音的中年男人抱著一個小木箱進了村子。       原來,當年那場婚變之后,與翠姑私定終身的胡公子揣著那縷青絲遠走他鄉,以討飯拾荒為生,收養兩個流浪兒,把他們撫養成人,成家立業。在他臨終時把包著那縷青絲和一張寫有翠姑姓名地址的字條遞給了孫子,斷斷續續說出了心愿:“我,我想回家……”       翠姑弟弟的后人捧著那縷青絲和骨灰盒,悲痛欲絕,聲淚俱下:“一對苦命的鴛鴦啊!”       胡公子的骨灰連同那縷青絲被一同埋在翠姑的墳墓旁,這對相戀一生的有情人,終于走到了一起。 +10我喜歡

作者/李鐵峰       叮鈴鈴,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臨沂市蘭山區電力搶修值班員馬勝利接起電話,是黃家屯村里的居民打來的報修電話,電話內容就是家中停電,村子里的路燈也不見亮著。 掛了電話,馬勝利看著隊長何秀山說:“何班,是局部停電,這個變壓器是客戶產權的,接帶著黃家屯村的居民用電,要不要電話通知變壓器主人黃在志,讓他找個村里電工先去看看?” 何秀山看了一眼墻上的鐘表,凌晨兩點三十分,他馬上穿上搭在椅子后背上的黃大衣,說道:“趕緊出發,去黃家屯。”駕駛員王頂雷瞬間就跑到供電所院子里發動起了搶修車,四分鐘后,搶修車就沿著沂蒙路北上出了城,直奔黃家屯去了。 冬日的深夜,路邊的樹木光禿禿的,一閃而過的搶修車是深夜道路上唯一的動感風景。馬勝利抱著手持終端沉默著,他心里想,這么晚了,客戶產權的變壓器肯定有問題或者僅僅是電線桿上的令克掉了,打個電話,讓變壓器所屬主人找個電工合上令克也就行了,天氣這樣冷,寒風呼嘯的,真不值得這么大老遠的跑到城郊來現場排除故障。何秀山催促駕駛員提速,直奔黃家屯村東那條土路,盡頭那個果園就是變壓器所在地。 車窗外黑乎乎的,下了柏油路上了鄉村土路,不是在車燈照亮下,還真是看不清,土路上沒有路燈,也沒有柏油路上那些白色醒目的路標,路兩邊是麥田或水溝,駕駛員緊盯著路前方,小心翼翼地避開路中間那些坑坑洼洼的土坑。 車內沒有人說話,馬勝利閉著眼睛也不想說話,只是耳朵始終保持著清醒,臨出門他把值班電話和手機捆綁設置呼叫轉移了,一旦有電話打進來,他馬上就可以接到。懷里抱著的手持終端是部微型電腦,可以隨時接收總部派發的工單,也能隨時完成工單回復處理。想到這些科技進步帶來的好處,馬勝利還是很知足的。 但對于今晚的搶修方式,馬勝利還是保留自己的看法的。自己怎么說也是名牌電力院校畢業的碩士生,還是公司重點培養的金種子隊員,許多電力新科技,是耳熟能詳的。到搶修班也就是實習一兩年就提升了,再不濟也是個班長。這樣的低壓搶修工作,和今天的特高壓項目、無人值守變電站相比,沒有一點技術含量。從自己來講,不過是暫時屈居于此,這個軍隊專業的班長,除了有點工作經驗,還真看不出有什么過人的能力。他何秀山屬夜貓子的,自己不想睡覺,也不讓別人值班睡覺,沒有什么搶修任務,幾個男人坐在辦公室又沒啥可聊的,每天值班就這樣互相瞅著熬時間,純粹不懂管理,拿著老經驗唬人。真正的國外管理,早就是人性化管理了,該睡覺就睡,有任務電話會響起來,手持終端也會報警,睡覺根本不誤事,以后自己當了班長,一定推行自己的改革方案,推翻這套落后的管理方式。 搶修車快速疾駛,在黃家屯那邊土路上看到村里沒有一點亮光,何秀山說:“趕緊到變壓器前看看。”馬勝利心里想,就是有電,這個時間村里人都睡了,誰家還會亮著燈光。區區三百戶居民,每個月那點電費,三五年都積攢不夠一臺變壓器的費用,根據市場營銷算利潤,這樣的區域都是負增長,百分百賠本的買賣,不是國企有一份對社會的優質服務承諾書,放給任何一個民企,打死也沒人干這冤大頭的買賣。指不定今晚的故障也就是一個令克掉了,跑二十分鐘的路來合一個令克,真是小題大做,何秀山不過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軍人雷厲風行的熱血想給我這高材生練練兵。 搶修車停靠在果園外,何秀山拿著手電筒跳下車就直奔變壓器去了,馬勝利抱著手持終端趕緊跟上,眼前的一幕讓馬勝利有點看不懂,三只令克都拉下來了,變壓器上口的蓋子被甩到地上了,幾十個螺絲散亂丟在地上那些流淌著的變壓器油里,電纜外皮和鋼鎧護套剝落一地,還有土地上凌亂的腳印。何秀山用手電筒照著四周的果樹,沿著腳印離開的方向跑出去好遠,又查看了變壓器附近的三個窨井才走回來。 “剛接收這個村的搶修一周,第一個搶修電話竟然是這樣,才二十分鐘,一臺變壓器就這樣被掏了內臟。”何秀山嘟噥著,臉色非常難看。 “誰干的,這樣短的時間就偷走了東西?怎么還有這樣的事發生。” “肯定是個高手,操作能力比我們快,在施工方面還可能是我們的前輩,這些人利用好了都是施工高手優秀人才,但品質惡劣就墮落成賊。” 何秀山讓馬勝利打著手電筒照著,他開始從各個角度拍照片。拍完照片,何秀山圍著變壓器臺架看,在電線桿下面撿到了一個老式電工刀和一個空煙盒,是阿詩瑪牌子的,何秀山把電工刀和空煙盒裝進塑料袋。“走,到村里去看一看,抓緊聯系那個剛才撥打搶修電話的客戶。”搶修車拐彎西行進村,在村外那個高高低低掛著廢舊輪胎的修車鋪邊,他們看到有個手電筒的光,亮了一下就熄滅了。 跟客戶解釋清楚后,何秀山帶著馬勝利又圍著村子轉了一圈,什么也沒有看到,村民都在睡夢中。何秀山拿出手機正要撥打給黃在志,但又馬上放進了口袋,他自言自語地說:“太早了,這個時間黃在志還在睡覺呢,等等吧。”說著他拿出手機撥打給運檢室主任梁茂杰匯報了現場情況。 天蒙蒙亮時,何秀山帶著馬勝利走到黃在志家門口敲響了門環,黃在志披著棉襖打著呵欠開門,“同志,你們有事?” “您好,您是黃在志廠長吧,我們是啟航市供電公司搶修班的,昨夜接到了一個村民電話說家中停電了,我們過來一看,變壓器內芯被人偷走了,我們過來和你說一聲。”何秀山嚴肅地說。“什么?誰偷走了我的變壓器,這還了得,簡直是狗膽包天!” 黃在志吃驚之余明顯氣憤地咆哮起來。“走,咱們看看去。”黃在志穿上棉襖帶上門,兩手背在后面氣呼呼地走在前邊,兩個隊員趕緊跟上。 進了果園,黃在志跑到變壓器前圍著周圍看了一圈,咬著牙罵道:“狗娘養的,窮瘋了,敢偷變壓器了,作死呀。”說著撥打了派出所電話。半小時后,派出所的人到了,帶著相機拍了照片,取走現場證據,聽完黃在志匯報并讓他簽了字,然后說:“這樣的案子需要時間調查,最近發生了很多盜竊案,都還沒有破獲,所以你不要急,我們有了線索再和你聯系。” 看著派出所的警車走了,黃在志站在田壟上無奈地說:“這臺變壓器原先是我開脫水蔬菜加工廠時上的,這一說二十年了。當時村里還沒有電,供電公司和我商量,能不能用這臺變壓器給村里供電,我們就達成了協議,產權是我的,你們協助我維護,這些年就一直這樣使用,負荷也足夠村里用的,后來在村南又加了一臺新公變,這樣就是兩臺變壓器供全村使用。我那廠子早已不開了,當時也不盈利,就是掙那個外貿出口退稅的錢。現在這樣被偷了,我也沒有能力再上新變壓器了,你們還是趕緊匯報給領導,看看這事怎么處理吧,我這臺變壓器沒了,也就不存在產權了,派出所在一定的時間破不了案,可是老百姓得用電,這事全靠你們了。” 何秀山馬上說:“我已經匯報公司了,公司的意見是配合你的意見辦理,假如你想變更這臺變壓器產權,需要我們和你簽署一個變更手續。” “這事好辦,我可以跟你們現在就去供電公司辦理。”黃在志很痛快地說。 搶修車到達運檢室辦公樓前時,梁茂杰早已等在樓下,二樓會議室里,簡短的一個變更手續很快簽署好了。梁茂杰握著黃在志的手久久不放,感激地說:“黃廠長,這些年多虧有你這樣的開明企業家配合我們電力的工作,為老區人民送去了光明助力了發展。” 黃在志激動地說:“梁主任,可別這么說,二十多年前,我們村里都用不上電,電力公司那些領導吃了多少苦,為我們沂蒙老區的發展熬白了頭,我們當時配合工作,是軍民一家親,不分彼此地貼心辦咱們自己的事,你們拿出了當年老八路的作風干事,我們老百姓怎么會不支持呢,這些年電力公司幫助我們村子修路,給我們村里建起了彩虹小學,幫助我們那些孤寡老人和失學孩子,你們做的好事才多呢。” 這邊協議簽好,那邊工程班的施工車輛載著新變壓器趕往黃家屯,一上午時間,新的變壓器就安裝好了,何秀山一直在現場盯著,不斷吩咐隊員一定要把窨井內的電纜分段固定好,并逐一鉆進窨井去查看。 送電后,施工隊撤離了,何秀山帶著馬勝利到村頭去吃飯。距村頭還有五百米,何秀山就讓駕駛員將搶修車開進附近的一條小路停放,并讓他們換下工作服便裝前往。馬勝利不解地問:“白黑的辛苦,吃頓工作餐還用換便裝嗎?”何秀山一邊脫工作服一邊說:“咱們的工作特殊,咱們吃苦熬夜有些人看不到,但是咱們吃頓工作餐,假如穿著工作服,一旦被別有用心的人看到,用手機拍下來發到網上,那就是電力員工不忙搶修在飯店吃喝,就會引起輿情。搶修車輛不能停靠在飯店、酒吧等一切娛樂場所,這是紀律也是社會形象問題,必須遵守。再說,這個變壓器盜竊案還沒破獲,我們身著電力工作服出現在村頭,那樣我們就聽不到一點群眾對此事的反應,對于下一步開展保護電力設施,打擊盜竊違法犯罪活動很不利。” 三個人溜達著走進村頭的小李豆腐店,這個飯店門臉不大,里面倒是寬敞的很,一片小塔松林,林間散布著十幾個蘑菇狀的小餐室,統一用竹籬笆加泥巴涂抹的圍墻,上覆茅草層層鋪就的圓頂,里面一個圓桌,一圈圓凳,房內生著一個木炭火爐取暖。何秀山要了兩菜一湯,三人坐定正要吃飯,聽得門外老板吆喝客人打招呼的聲音,“王大老師來啦,快請。”透過珠簾朦朧看到,來人身高一米八,四十歲左右年齡,頭戴狗皮棉帽,滿臉絡腮胡,虎背熊腰,身穿一件藏藍棉衣,腳穿一雙高幫翻毛棕色牛皮鞋。他嘴角叼著一根煙,瞇著眼不住地打著呵欠,身后跟著兩個伙計都身穿藍棉襖棉褲,扎著褲腿,看走路,敏捷的很。進了院子,飯店老板趕緊端上冒著熱氣的洗手盆,洗手之間,那王大老師目光掃了一眼院內各處小屋,說道:“今天中午吃飯的客人不多啊。”飯店老板順手遞過洗衣粉袋子,每人手里給倒上一點,回說:“天冷,出來吃飯的人不多,就來了幾個過路的,在喜迎春小屋吃飯。”言畢,下巴一揚,目光看向何秀山吃飯的房間。 稍許,那一行三人在附近小屋坐下,要了一個火鍋,羊肉、羊肚、凍豆腐、寬粉先后八件葷素送過來。老板娘提著大壺的即墨老酒一路趔趄著送上來,掀開簾子就咋咋呼呼開了:“王大老師,這大冷的天,趕緊喝點熱乎酒暖暖身子,最近又接了工程發財了吧,一看你點的菜就知道你發財了。”“你個老板娘,整天咋咋呼呼亂說話,我一個農村電工,發得什么財,不過是場上朋友多點,干點人家工程隊不賴干的小活掙口飯吃。”王大老師話語里有點不悅。老板娘只好打著哈哈倒滿酒退出去。 這邊幾個吃飯的,不由地對看了一眼,飯在吃著,耳朵可長到對面茅草屋里去了。只聽得那邊一番碰碗喝酒,其中一個說道:“王哥,這活真讓你說著啦,很順溜,可以說天衣無縫。”“兄弟,這樣的活在王哥手里那還不是老太太吃豆芽,小菜一碟呀,當年這個活就是王哥干的,線路怎么走的,饒了幾個彎他都知道,沒把握的事他能干嘛。”王大老師慢吞吞地說:“你倆別廢話,趁著這個天冷,干點掙錢的活兒好過年,當前市場價格又高,看著有掙錢的事不敢干,那是傻瓜。” 這邊三個人大眼瞪小眼,都點了點頭,看來有戲。吃飽飯不急著離去,泡上一壺茶喝得有滋有味。旁邊小屋里走出一個瘦子,出門看看院子里無人,跑到就近的塔松后面小解,一陣冷風吹過,那家伙渾身哆嗦了一下,一個激靈半天尿不出來。何秀山故意大聲說道,“這村里的新大米價格不高,可以多買一些回去到縣城里賣,中間還是有差價可賺。”駕駛員連忙說:“咱那里新米到了二塊八,這里大批量的收購才二元四,別看這四毛的差價,量多了也賺錢,這次是看行情,下一個月接近年關,足足的進一批糧食,年底購買力暴增,就穩賺一筆錢。” 塔松后面那人好不容易尿完,把個腰帶稍微一收縮,就凍得縮著身子一溜小跑回到茅屋了。那邊又是一番碰碗喝酒,王大老師慢吞吞地話音又傳過來:“這個年頭,撐死大膽的餓死小膽的,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考慮好了,穩扎穩打,只要齊心合力,沒有掙不來的錢。兩個兄弟,昨晚辛苦,但是你們沒考慮一個事,你們說,這個時候,再干一票行不行?”其中一人說:“大哥,這個時侯可是風口啊。”另一個說:“你覺得穩妥咱就干。” 王大老師嘴里嚼著羊肉含含糊糊地說:“我看哈,你們想啊,他們都知道這個時候是在風頭上,傻子也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再干一次,但就是越這樣想,對于咱們來講越安全,這叫逆向思維。” “大哥,這事有點玄,這回可是電力的變壓器了,一旦出事,電力公司可不是那個黃在志,一旦惹上那個電力法,這可是破壞電力設施罪,少了判三年,多了可就出不來了。” “嘁——你這膽子前怕狼后怕虎的,那就怪不得你受窮了。他電力公司到這里最快也得接近半小時,咱們頂多十五分鐘就搞定了,當晚貨一出手,天不知地不知,他電力公司上哪里查去,本身電力公司沒有執法權,他們自己肯定破不了案,他們只能依靠當地派出所,而派出所那點經費,不夠警車用油的,年關了光社會治安就他們夠忙乎的,哪個派出所的小民警會冒著嚴寒去吃苦破案,破了案他那點獎金不夠汽油錢,這個時代誰傻。再說,他們能從哪里找到破案的證據。” “這樣想來,也是啊,那就再干一票過年。” “大哥,你看今晚幾點去干?咱最好村里走走,打聽一下有啥動靜不,要沒啥事咱就再干一票。” “我看天氣預報了,明早三點有大雪,咱們就來他個老地方老時間見面,干完就溜,正好大雪覆蓋腳印,就找不到痕跡了。小四啊,你也別村里亂轉了,這時候村里多考慮咱們,咱們出現的越頻繁,越容易被懷疑。現在吃完飯,都回去睡覺去,晚上有精力干活。” “好,那就聽大哥的,咱喝酒睡覺去。” “喝,干了!” 這邊三人聽了,連忙喝足水揭了賬,出門直奔村莊里去了,一路打聽著大米價格,看了幾家稻米質量,走到村口煙酒店,駕駛員前去買香煙,問煙酒店主:“你這里有阿詩瑪的香煙嗎?我買一盒。”那店主看了一眼貨架,阿詩瑪的煙還有一條,說著撕開封套拿出一盒遞給他,回頭問正在洗衣服的老婆:“昨天上午不是還有一條嗎,怎么賣的這樣快,看來還得進貨。” 那女人頭發耷拉遮著臉,正低頭搓洗衣服,回說:“昨天是還有一條,不是讓電工王宏發買去了一條嗎,他常年抽阿詩瑪的。” 三人回到車上,馬勝利說:“咱們知道是誰盜竊變壓器了,直接跟派出所說一聲就行了。”何秀山看著車窗外陰沉沉的天說:“咱們沒證據說明是他們干的,破案需要證據啊,這樣跟派出所說了,一旦找不到證據,咱們就是誣告,舉報是需要簽字負責的,不能報告。” 馬勝利有點急了,“你的意思讓他再作案,你去抓啊,那可是犯罪分子,他們對地形熟悉,我們不熟悉,果園四周是稻田水溝,阡陌縱橫,北面就是一片楊樹林,他們看到我們的搶修車從遠處駛來就逃之夭夭了,你連個鬼也逮不住,今夜逮不住,你以后天天晚上就睡在這線桿下面啊。” 何秀山笑了,“你這小青年,急啥嘛,回去研究研究再說。” 何秀山回到搶修班就把情況和梁主任匯報了,梁主任聽完匯報,看著這個軍隊專業的的搶修班長,心里很滿意。當時招聘就是看好他雷厲風行的工作作風,在這五年的搶修工作中,每一次遇到抗風、抗洪搶險,都是這個班長打頭陣,每一次都成功完成任務。膽大、心細、業務精通、思維縝密,是他的最大優點,文化淺一點,但他善于研究,有進取心就彌補了后天不足。 梁茂杰考慮了一下,問道:“秀山,你有什么辦法呢,說出來聽聽。”何秀山馬上拿過一張紙,在上面用鉛筆畫著,“這是沂蒙路北面,這是黃家屯,這是果園,這是幾條村里的土路,我們晚上九點出發,那時候天就黑了,分三個小組,分別進入附近的三個電纜窨井里,守株待兔。一輛搶修車停在村外一公里處小路邊的樹林中,一輛停在果園北面的樹林里,一輛普通施工車裝一車玉米桔梗停在村里。接到手機命令后,所有人都向變壓器靠攏,手持零克桿,一舉拿下他們。” 梁茂杰點點頭,“這個方案可行,打擊一個震懾一批,這樣才能保護好國有資產不被侵害。不過,你們要注意安全,小心他們窮兇極惡不計后果的反抗。這樣,我再和派出所溝通一下,讓他們派出兩名警員支援你們一下。” “那樣最好,但不要讓他們暴露警車,那樣打草驚蛇反而逮不住他們了。”何秀山補充道。梁茂杰微笑著說:“這個好辦,我跟他們溝通好。” 接到這個任務后,搶修班的隊員興奮地睡不著覺,他們執行過很多次艱苦的抗風、抗洪搶險救災任務,對于執行抓捕任務,都充滿著歷險得興奮和熱血沖動。何秀山在燈下看著方案草圖,研究著可能出現的漏洞。 晚上九點,何秀山臨走之前,又看了一眼執行方案,思索了一下,叮囑在家的隊員,一旦接到黃家屯居民家中停電信息,要按照平時搶修程序耐心接聽電話,但派出的人員要慢一些到達,最好讓隊員騎著摩托車去搶修,要故意露出搶修車輛忙于城里搶修使用,客戶能自己解決的故障就自己解決,給他留下一個松懈的假象。 九點三十分,所有參戰隊員和車輛進入計劃地點,何秀山帶領孫勝利鉆進靠近變壓器最近的那個電纜窨井,里面有兩米深,潮濕悶熱。比之于地面上的氣溫還高一下。他們沿著鐵梯進入電纜井后,把井蓋錯開一條縫隙方便呼吸和觀察。何秀山打開手電筒,把窨井里面的環境看了一下,讓孫勝利靠近側面的井壁休息,他撥打手機叮囑各處隊員務必要耐住寂寞不要暴露,同時把手機調為靜音保持震動。 漫長的等待,令人焦灼,下午吃過飯很飽,但到了接近12點,孫勝利還是感覺到了饑餓,肚子忍不住咕咕叫起來,何秀山從上衣口袋里摸出兩根金鑼火腿腸塞給他,孫勝利三兩口就吞下去了,拿出工作包里的一瓶礦泉水喝了一口,冰冷的水刺激得他一陣哆嗦。他心里想,這電力搶修工作和一直認為的一點也不一樣了,并不是單純給居民家里維修故障。很多事情都要參與,市政府的諸多建設項目,譬如高架路建設、博物館建設、革命紀念館建設,這些隊員也要參與保電巡視,也要頂風冒雨去搶修突然挖斷的電纜。還有定期地走訪特殊群體幫扶檔案上的那些人家,去敬老院幫助打掃衛生,去幼兒園去給孩子們上用電安全課。還要走進工廠、醫院、礦山去定期幫助他們排查用電隱患,今天居然親自出動來抓捕破壞電力設施的犯罪分子,看來搶修工作是電力系統流動性最強、涉及各行各業業務最廣泛的一個班組。搶修班看上去很小,實際作用很大,平時都是普通的搶修隊員,一旦接到艱巨的任務,這些隊員就都是快速反應、立即行動的尖兵。看來平時的紀律要求嚴和技能培訓多,就是為了造就這樣一支特殊的隊伍,在城市和鄉村發展中起到保駕護航的作用。 何秀山一聲不吭地盯著手機屏幕看,仔細聽著外面的聲音,原野上只有寒風刮過樹林的呼嘯聲,和不遠處池塘里的冰凍炸裂時的“啁——啪”聲音。 凌晨一點三十分了,孫勝利蜷縮在電纜井里疲乏得懨懨欲睡,空氣濕悶之外是寒冷,井壁靠上去寒氣就穿透棉衣鉆進身體里去了,他凍得直哆嗦,這些年求學,還真沒受過這樣的寒冷考驗。他看到何秀山站在井壁的鐵梯子上一動不動,目光從錯開的井蓋看出去,耳朵仔細分辨著不同的聲音。 手機震動了,屏幕閃出了辦公室來電,何秀山輕聲接聽電話,是值班員李建國打過來的,剛剛接到黃家屯一個修車鋪里的村民打來一個報修,說家中停電了需要搶修,李建國告訴他說城區搶修太多,只能派出一名隊員騎摩托車前往,客戶說,要不自己再查看一下。后來李建國又聯系客戶,客戶說自己找到表后開關了,已經自己送電了。 何秀山讓李建國嚴密注視黃家屯區域的報修,接著在搶修群里發布信息:“魚兒已開始碰鉤,請做好抓捕準備。”瞬間就收到各路信息回復:“明白”。 兩點過了,兩點半也過去了,群里收到各路隊員的信息。“班長,今夜沒事了吧。”“是不是魚兒不咬鉤了,我們要不要撤退?”何秀山馬上回復:“各路隊員要堅守崗位,準備今夜堅守到天亮,即使沒有任何盜竊,也要堅守到底,絕不允許有一絲一毫的懈怠心理,要做好隨時抓捕的準備。” 梁茂杰主任一看三點快要到了,還沒有任何信息反饋,想到隊員在寒夜里堅守,怕凍壞隊員,就給何秀山發送了一條短信息:“秀山,假如沒有情況,你就帶隊員趕緊返回,今夜零下十五度,時間久了會凍傷隊員。” 何秀山馬上回復:“主任,我們在陣地在,今夜我們準備寧可堅守一夜也不會放過這個機會,謝謝您的關心。” 短信息剛發出,就看到群里一條信息,是停在村里的那輛裝滿玉米桔梗的施工車上發出來的,那輛車沒有任何電力標志,停在村里是最前沿的瞭望哨。信息說:“各位請注意,一輛雙排座的五菱小貨車直奔果園方向去了,車里坐了五個人。”何秀山馬上回復:“收到,各隊人員請注意,魚兒出動。” 信息一發出,各路隊員瞬間就精神振奮起來了。一個個摩拳擦掌瞪大了眼睛,密切注視著自己的防守區域。 五菱貨車沿著果園兜了一圈,直奔果園南端的土路上去了,從車上下來一個人,穿著棉大衣戴著毛耳悶子一溜小跑到路邊樹林子里去了,距離埋伏在這里不遠的搶修車有100米,何秀山馬上發布信息,“南邊車輛上的隊員注意隱蔽,不要打草驚蛇。”南邊隊員馬上回復:“收到,放心。”那人抄著棉大衣袖子縮著脖子,一會跑到路上跺著腳,不時翹首向市里通往這邊的路上看,看來這是他們設在這里的一個瞭望哨。 五菱貨車調過頭直接開到果園變壓器邊,何秀山把井蓋輕輕向旁邊推了一下,露出井口,準備及時沖出去。孫勝利屏住呼吸,感覺到高度緊張得窒息,他拿出令克桿遞給何秀山一支,何秀山順手把令克桿上端掛在鐵梯上。 貨車停在變壓器旁邊,車上四個人瞬間推門下車,兩個人快速將變壓器旁的三根出線電纜,用鐵絲扎緊到貨車尾部垂下的一條鋼纜上。只待停電后,他們切斷窨井內的電纜就可以用貨車拽走井內銅纜。另外兩人早已做好登桿準備,一個登桿操起令克桿拉開了三只令克管,瞬間就停電了,另一個人拿出一截導線,立即連通了變壓器上口和地面開始放電。接著只聽得一陣吱吱地電動扳手拆卸螺絲的聲音,地面上的兩個人早已調好車上的吊輪支架,隨著手拉葫蘆一陣響就看到鏈條懸在變壓器上端了,只待螺絲卸完變壓器頂蓋,內芯就被吊裝到貨車上了。 各路隊員急的就要沖出窨井,何秀山發布信息:“等一下。”隊員剛看到信息,就看到地面上那兩個人,手里各自抱著一個電動剪切鉗分別向兩個窨井走來,他們要下到井里把電纜切斷。兩個人走到井邊時,里面的隊員早已把井蓋推到位置,他們快速掀開井蓋就跳了進去。兩邊井里沒有任何聲音,來人就被捂住了嘴,腦袋壓在腿下了。何秀山收到擒獲兩名竊賊的信息后,帶著孫勝利快速沖出窨井,黑夜里他打開手電筒一聲不吭照在桿架上的兩個人身上。其中一個正是白天吃飯時看到的王大老師。王大老師被手電光照的看不清,氣的大罵:“混賬東西,不趕緊上來幫忙,瞎照著我干什么?”孫勝利死死的用令克桿頂著另一個正在卸螺絲的人屁股上,“不要動,動就捅死你。”那人連忙說:“大哥,別捅,咱們見面分一半行不?”何秀山怒喝道:“我們是電力公司的,你們別想跑,老老實實給我下來。”他話還沒說完,只見那兩人分頭跳下變壓器臺架,向兩個方向奔去,四周車載探照燈瞬間打開雪亮一片,頓時響起隊員的怒喝聲:“不要跑,站住!”王大老師跑出去不多遠,就被何秀山一個前撲摁倒在地上,何秀山死死地抓著他兩只手反扭到身后,用膝蓋頂在他后背上。另一個正是上午吃飯時出來撒尿的家伙,他身手敏捷,三躥兩跳就沖出果園,直奔果園北邊的樹林去了。 路南邊望風的小子一看事不好,馬上鉆進樹林想逃走,這邊隊員早已在他身后靠近了,兩名隊員從后面左右把他擒住了胳膊,跟隊的警察馬上給戴上了手銬。窨井里的隊員跳出井口,把兩名竊賊提上來,一起押到警車邊。跑到樹林里的那個喘息未定,就被埋伏在樹林里的隊員逮個正著。五個人無一逃脫,全部被押解到警車上拷起來。何秀山馬上安排隊員快速擰緊變壓器螺絲,就在短短的幾分鐘,他們竟然卸掉了十幾個螺絲。隊員快速行動恢復變壓器正常運行,合好令克送電成功。 搶修辦公室里,梁茂杰主任正等得急,忽然看到何秀山發來的信息:“均以落網,收隊。”后面是一個勝利的V字型手指符號。梁主任一拍桌子:“好!”把值班員李建國嚇了一跳。 任務全部完成,村里的施工車輛正準備撤出,何秀山發來信息,不讓他們撤走,讓他們等待,車里的幾名隊員不解,難道還有任務?只見何秀山帶著幾名隊員輕輕跑過來,跟他們小聲說,到村頭的修車鋪去,十幾名隊員慢慢靠近修車鋪,只見修車鋪老板正和老婆在向三輪貨車上吊裝變壓器內芯。隊員快速沖上去,十幾個手電光照在修車鋪各個角落,修車鋪老板束手就擒。何秀山哈哈笑著說:“報修電話打得很及時,要不還真是不注意你,差點讓你成了漏網之魚。”老板的女人哇哇大哭著上去撕扯她男人:“不讓你收這些電力公司的東西,你偏不聽話,害的老娘陪你吃官司蹲局子,你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嫁給你這個賊羔子倒八輩子霉了。”警察怒喝道:“少廢話,趕緊上車,現在才后悔,早干什么去了。” 回公司的路上,孫勝利看著何秀山,心里想,有些知識還真不是書本上學來的,這搶修工作越干的時間久了,越感覺需要學習的東西太多了。   +10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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